從奧特曼到小馬寶莉:百億卡游如何用“社交貨幣”撬動小學生經濟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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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品|公司研究室IPO組
文|曲奇
從80后、90后的水滸卡到10后的奧特曼卡、小馬寶莉卡,集卡文化以一種新的載體活躍在小學生的世界里。
這種集卡文化也捧出了一家百億收入的公司——卡游。
近期,卡游再度向港交所遞交上市申請,憑借奧特曼IP、小馬寶莉IP,2024年卡游收入突破100億元,同比增長278%;71.3%的毛利率更優于泡泡瑪特。
然而,誘導低齡消費的爭議與監管難題也為卡游的未來蒙上陰影。在情緒價值經濟持續升溫的當下,卡游如何平衡商業紅利與社會責任?
從奧特曼到小馬寶莉,卡游成小學生“社交貨幣”
每一代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收藏情結。
對于80后、90后而言,上學期間收集小浣熊的水滸卡可能是一段難忘的回憶。為了集齊108將,有人成箱購買干脆面。誰若能集齊一套水滸卡,在校園里便是耀眼的“收藏家”,風光無限。
如今,水滸卡早已退出歷史舞臺,但集卡的熱潮并未消退,只是換了載體,席卷了10后小學生的世界。
卡游出品的奧特曼卡片和小馬寶莉卡片,已悄然成為小學生群體中的“社交貨幣”,在校園里掀起新的收藏風潮。
2018年,卡游獲得了奧特曼IP授權,推出公司首個卡牌系列,成為發展過程中的重要轉折點。
截至2024年12月31日,卡游基于50余個奧特曼IP角色,推出了320個卡牌系列和42個文具系列。
雖然卡游未公開奧特曼IP的具體收入,但招股書顯示,2023年9月末,奧特曼系列卡牌占公司集換式卡牌總量的65%,而集換式卡牌貢獻了卡游超80%的收入。粗略估算,奧特曼IP無疑是卡游營收的支柱。
此前,市場也曾擔心卡游對奧特曼IP的依賴會后繼乏力。
機構調研數據顯示,奧特曼卡牌的核心受眾為男性小學生,約占90%,成年人和初中、高中生分別僅占7%-8%和2%。小升初后,部分用戶因興趣轉向網絡游戲等,導致奧特曼卡牌消費減少。
但2024年,卡游用業績向市場表明這種擔心似乎是不必要的。
2022年到2024年,卡游收入分別為41.3億元、26.6億元及100.6億元。經歷2023年下滑后,卡游在2024年強勢反彈,收入同比增長278%,與2022年頂峰相比也是翻倍增長。
2024年卡游收入爆發,主要原因在于小馬寶莉這一IP。
與奧特曼IP不同,小馬寶莉IP的受眾主要以女性群體為主,消費者的年齡跨度從小學生到成年女性。無論是性別還是年齡層,都對卡游原有的受眾做了擴充。
截至2024年底,卡牌IP矩陣由70個IP組成,包括奧特曼、小馬寶莉、葉羅麗、卡游三國、斗羅大陸動畫、蛋仔派對、火影忍者、咒術回戰、名偵探柯南及哈利波特等知名IP。
按2024年商品交易總額計,卡游在泛娛樂玩具行業集換式卡牌領域中排名第一,市場份額71.1%。
單張卡牌成本不足5毛錢,毛利率高于泡泡瑪特
卡游的成功除了依靠知名IP,還在于其“盲盒式”的售賣方式。開卡就如同開盲盒一樣,部分消費者為了抽到稀有卡或集齊一套卡牌,會數次重復購買,進而產生不理想消費。
根據產量的差異,卡游將卡牌被分為不同等級,如R(稀有)、SR(超級稀有)、SSR(非常超級稀有)、UR(極度稀有)等,抽取概率依次遞減,且在外觀、質感及工藝上各有不同。
以小馬寶莉為例,在卡游天貓旗艦店,第7彈“輝月包”2包共有12張卡牌,售價19.9元,單張價格不到2塊錢。
此外,由于卡游的成本主要在卡牌生產和IP授權方面,2024年卡游的集換式卡牌銷量超48億包,龐大的出貨量平攤了生產與IP成本。即便單張卡牌賣到2元甚至1元,卡游依然有可觀的利潤空間。
2022年到2024年,卡游毛利率分別為69.9%、71.1%和71.3%,每年小幅提升。2022年,卡游分攤至單張卡的原材料成本及版權費用分別只有0.4元、0.09元。
與之對比,設計要比卡游復雜的泡泡瑪特和布魯可,毛利率均不及卡游。2024年,泡泡瑪特毛利率66.8%,布魯可毛利率為52.6%。
卡牌之外,近幾年卡游還進行了品類擴充,如人偶、徽章、立牌、文具等。
2024年,卡游人偶收入為3.2億元,同比增長134.2%,占比為3.2%;來自其他玩具(徽章、立牌、卡牌收藏冊)的收入為10.2億元,約是2023年的9.6倍,收入占比由4.0%提升至10.2%。
更值得一提的是文具收入,兩年時間增長23.5倍,從2090萬元增至5.1億元,收入占比達到5.1%。與卡牌相比,文具的實用性更是規避了道德和法律風險。

2022年到2024年,卡游經調整后凈利潤分別為16.2億元、9.3億元和44.7億元,公司盈利能力顯著提升。
校邊渠道精準滲透,低齡消費市場面臨道德和法律風險
從銷售渠道來看,卡游主要通過經銷渠道實現快速擴張。
截至2024年末,卡游經銷網絡覆蓋217家經銷商、39家大型零售商(KA合作伙伴)以及351家由加盟商運營的卡游中心。
2024年,這些渠道深入校邊文具店、玩具店和社區超市,貢獻了93.03億元收入,占總收入的92.5%。
根據券商的調研紀要,校邊店銷售占比45%-50%,社區超市40%,連鎖KA渠道10%,顯示出卡游對學校周邊市場的精準滲透。

卡游的成功源于其廣泛的校邊渠道和忠實的低年齡層客群。
單張卡牌價格低至2元,輔以類似盲盒的抽卡機制,極大地激發了未成年人的收藏熱情,校邊渠道的廣泛覆蓋進一步放大了這一效應。
這一模式在帶來商業紅利的同時,也因涉嫌誘導未成年人過度消費而屢遭輿論質疑。
因為集齊全套或抽中稀有卡往往需要高頻復購,這種機制對缺乏經濟獨立性和判斷能力的低齡用戶極具吸引力,容易誘發攀比心理和非理性消費。
2024年央視《財經調查》就曝出多名小學生購買卡游成癮,他們通常整盒購買,僅僅為了抽出其中的稀有卡片,而這往往需要花費高昂的費用進行堆砌,有些小朋友甚至在集卡上面花了十萬塊錢。

針對這一問題,卡游通過《陽光公約》實施自律措施:線下門店要求8歲以下顧客須監護人陪同,8歲以上未成年人單次消費超200元或月累計超1000元需監護人同意。
這些措施在一定程度上規范了線下消費行為。然而,近年來,直播電商的興起為卡游帶來新的增長點,也加劇了監管難題。
比如線上的拆卡直播間,比較常見的一種玩法叫“疊疊樂”,規則是消費者購買盲盒卡包,主播代拆,拆出中卡位SSR則再免費開一包、拆出中卡位UR則再免費開兩包。第二輪免費贈送的卡包再以相同的規則繼續疊加贈送新的卡包,疊加得越多,抽中最高卡位CR的可能性也就越大。
據央視報道,整個過程以小博大,消費者在拆卡和兌獎的雙重刺激下不斷下單購買卡牌盲盒,越玩越上癮,有的玩家甚至在網絡直播間里直接成箱地購買。
盡管平臺和主播反復強調“未成年人禁止下單”,但實際執行效果有限。
央視記者表示,自己點擊進入直播間下單的鏈接,在付款頁面,已經默認勾選了“我已成年、同意代拆”的選項,無需任何操作,就可以直接付款下單,沒有任何人核實下單人的真實年齡,線上渠道正成為合規的新挑戰。

卡游的商業模式與泡泡瑪特、布魯可一脈相承,均為情緒價值型消費的代表。盡管面臨監管壓力,這類悅己型消費仍深受資本市場青睞。2024年,泡泡瑪特股價亮眼的表現,證明了情緒價值型消費的巨大潛力。
若卡游登陸港股,其獨特的校邊渠道優勢和高增長潛力,或將為港股新消費板塊帶來新的想象空間。
然而,卡游的快速擴張也伴隨著監管和道德的考驗。如何在滿足低齡用戶需求與規范消費行為之間找到平衡,將是卡游未來發展的關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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